更深月色半人家,北斗阑干南斗斜。
今夜偏知春气暖,虫声新透绿窗纱。
——刘方平<月夜>
元月十七,狂欢上元节的最后一日。
廉欺世待在雷府最偏僻的别院里,数星星,看月亮,想像外头有多热闹,想着前两天她几乎不算是好好的狂欢过——如果喝醉酒,胡里胡涂和男人有染不算的话。
她好想出去赏灯。
大存福寺人潮太多了,平康坊则是诱惑太多,原本她想最后一日即使稍远了些,也要去昊天观赏灯,但是雷观月说了,除非有严长风的作陪,否则她不能一个人离开雷府。
原来这就是白吃白喝白住必须付出的代价,她似乎比想像中还要受到更多限制。例如不能任意和人联络,尤其是男人;不能单独会面另一个人,尤其是男人;不能私下与人来往,尤其是男人……诸如此类“尤其是男人”的规范。
给不知情的人听到了,恐怕会以为做丈夫的有多担心妻子红杏出墙。
“唉,麻烦了……”她喜欢轻松的生活没错,但被束缚的话可是敬谢不敏。
“笙歌姑娘,晚膳准备好了,请移驾到正厅用膳。”严长风适时出现,打断她的思绪。
廉欺世猛地回神,惊觉自己从下午坐到傍晚,杵在窗边一动也没动过,脑子里想着该不该继续这样舒服却不自由的生活,而这不过是她新生活开始的第一天而己。
“呼,真是太可怕了……”扬手挥抹不存在的冷汗,她满是惊吓地低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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